青梅未满

樱花吊坠在排水管口泛着冷光，"倒是你，伤口沾水会留疤吧？"更衣室的铁柜发出闷响。

程野低头系泳裤抽绳时，

锁骨处的缝合疤痕突然刺痛——那是上周替她挡下天台坠落的花盆留下的。

雾气氤氲的淋浴间外，他听见女生们尖利的哄笑："病秧子还戴孝呢？

"泳池的氯气刺痛眼眶。程野潜入水底时，看到林雾初蜷在深水区角落，

校泳衣肩带断了一根。陈璐瑶的玫红色指甲正在她后背游走，鲜红的抓痕像某种怪诞的纹身。

"教练！有人抽筋！"他浮出水面大喊的瞬间，林雾初突然像一尾银鱼从他腿间掠过。

十指相扣的刹那，她将某个冰凉的东西塞进他掌心。救生哨响起时，

程野在更衣室隔间展开湿漉漉的纸条。林雾初的字迹被水泡得发胀："今晚七点，

废弃病理楼。"梅雨季的暮色漫过生锈的解剖台，程野举着手电筒爬上三楼。

月光突然照亮角落的标本罐，他看见林雾初抱着膝盖坐在福尔马林溶液的光晕里，

校服裙摆沾着可疑的褐色污渍。"她们把妈妈的骨灰盒调包了。"她举起半块残缺的铭牌，

"殡仪馆说这个编号对应的死者叫顾南亭。"程野的手电筒剧烈晃动。

光斑扫过墙上的值班表，2012年那栏赫然签着林母的名字。

锈蚀的铁架床突然发出吱呀响动，他猛地将林雾初拽到身后。三个黑影从标本柜后钻出来。

为首的黄毛晃着美工刀："小学妹这么晚来做标本？"刀尖挑起林雾初的裙摆，

"还是说..."程野的拳头比意识先动。美工刀划破袖管的瞬间，

他摸到林雾初塞给他的东西——正是白天坠入排水槽的樱花吊坠。

尖锐的银质花瓣刺入掌心时，他听见林雾初的惊叫混着玻璃碎裂的巨响。警笛声由远及近。

程野抹掉嘴角的血沫，发现林雾初正在收集散落的玻璃碎片。

她的瞳孔在月光下异常明亮："这些标本器官的病理特征...和妈妈当年的诊断书对不上。

"急诊室的白炽灯刺得人头痛。程野缝针时听见护士闲聊："现在的学生真野，

居然敢闯市...

小说《青梅未满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