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钗折

我被带到地下密室。墙上挂满画像，每张下面都钉着血红的纸条。

"这是五年来被太子党害死的忠良。"虞夫人指尖划过那些泛黄的纸页，"你姜家，

不过是其中一家。"我浑身发抖地看着那些陌生的面孔，

突然在角落里发现了熟悉的字迹——父亲的好友林大人，去年说是暴病而亡。

"现在明白了吗？"虞夫人扳过我的脸，"你娘拼死送你出来，不是让你当个只会哭的废物。

"我狠狠抹了把脸，才发现掌心全是血——不知什么时候，赤玉簪的尖角已经刺破了皮肤。

"教我。"我听见自己说，"教我杀人，教我复仇。"虞夫人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，

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扔过来："第一课，先学会怎么握刀。"（9）三天后，

我在练武场挥汗如雨。"手腕太软！"虞夫人的藤条抽在我手背上，立刻浮起一道红痕，

"敌人可不会心疼你是千金小姐。"我咬着牙重新摆好姿势。掌心磨出的水泡破了又长，

最后结成厚厚的茧。夜里疼得睡不着，就摸着枕边的赤玉簪数伤口——一道是父亲的，

一道是母亲的，一道是林家小妹的......第四天清晨，

虞夫人扔来一套粗布衣裳："从今天起，你叫阿翎。"我沉默地换上衣服，

把赤玉簪藏进贴身的暗袋。粗布磨得伤口生疼，我却觉得痛快——这才是活着的滋味。

（10）一个月后的雨夜，虞夫人带我去了乱葬岗。"找到你娘的尸体，就算出师。

"我在尸堆里翻了整整一夜，指甲缝里塞满腐肉和泥土。天亮时分，

终于在一块破草席下发现了熟悉的衣角——那件绣着兰花的袄子，是母亲最爱的衣裳。

可掀开草席的瞬间，我愣住了。尸体面目全非，唯独心口插着支一模一样的赤玉簪。

"这是......""替身。"虞夫人撑着伞走过来，"你娘比你想的聪明得多。

"她弯腰拔出那支假簪子，"记住，从今往后，你看到的每件事都要想三层。

"雨水混着泪水滚进嘴里，我攥着那支假簪突然笑了。原来母亲早就料到有这一天，

原来她可能还活着....

小说《金钗折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