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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25-02-05 18:25:40

重生九零:槐花未央

编辑:用户37027939 更新时间:2025-02-05 18:25:40
重生九零:槐花未央

重生九零:槐花未央

男女主角分别是【赵秋穗,程远舟】的现实情感,大女主,年代,重生小说《重生九零:槐花未央》,由新晋小说家“用户37027939”所著,充满了奇幻色彩和感人瞬间,本站无弹窗干扰,欢迎阅读!本书共计5394字,1章节,更新日期为2025-02-05 18:29:58.076954。在本网【dpsjw.com】上目前完结。小说详情介绍:重生九零:槐花未央

作者:用户37027939 总字数:5394

类型:现实情感,大女主,年代,重生

重生九零:槐花未央_精选章节

第一章 倒春寒

赵秋穗在腌菜缸的酸涩气息中醒来时,土炕缝隙里漏下的晨光正斜斜切过墙上的月份牌。1992年3月17日,这个日期像枚生锈的铁钉扎进瞳孔。她猛地坐起身,粗布被单滑落处露出布满冻疮的小腿——二十五年前的小腿。

"穗儿,去村口打点井水。"母亲王秀兰在灶间咳嗽,铁锅铲刮着糊底的玉米粥。赵秋穗攥着豁口的搪瓷缸,踩过院子里未化的残雪。前院猪圈传来熟悉的哼唧声,那头养了三年都没过百斤的黑猪,此刻正在拱食槽里结冰的泔水。

井绳勒进掌心的刺痛如此真实。辘轳转动时,她望着自己冻得通红的指节,突然想起程远舟的手。那双手总是藏在毛线手套里,翻书页时像白玉兰花苞在纸间舒展。上辈子最后一次见那双手,是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时,钢笔尖戳破了纸页。

"秋穗姐!"脆生生的童声惊醒了她。村支书家的小女儿春燕蹦跳着过来,羊角辫上系着褪色的红头绳,"程先生让你晌午去晒书场,说要考你二元一次方程呢。"

搪瓷缸里的水晃了出来,在衣襟上冻成冰晶。赵秋穗这才记起,眼下程远舟还是村小的代课老师。前世的今天,她因为解不出方程式,在满场晒着的《三国演义》旧书堆里红了眼眶。少年用钢笔在草纸上画出坐标轴,阳光把他睫毛的影子投在"过五关斩六将"的插画上。

"跟程先生说,我爹让我去后山拾柴。"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。春燕困惑地歪头:"可你家柴垛都快顶破棚子啦?"孩子不知道,此刻赵秋穗正用指甲死死掐着掌心。她怕多看那少年一眼,就会忍不住把三十年的人生倒出来,连同那些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,那个飘着消毒水味的产房,那封从深圳寄来的喜帖。

后山的残雪在鞋底咯吱作响。赵秋穗跪在枯草丛中,颤抖的手指拨开碎冰碴。当第一簇嫩黄色的黄芩芽破土而出时,她终于把脸埋进冰冷的泥土里哭出声来。上辈子在肿瘤病房刷手机看到的药材价格,此刻正在她脑海里疯狂闪烁——野生黄芩每公斤120元,柴胡80元,北苍术200元......

第二章 惊蛰雷

程家老宅的青砖院墙上,爬山虎新生的触须正悄悄攀过"农业学大寨"的标语。赵秋穗挎着柳条篮站在月洞门前,篮底垫着的芭蕉叶上,躺着二十包配好的止咳散。晨雾沾湿了她特意换上的的确良衬衫,这是用三斤鸡蛋跟货郎换的,领口还留着前主人淡淡的头油味。

西厢房传来英语广播声。赵秋穗知道,这是程远舟每天六点半的晨课。前世他总说,当年要是坚持听完了整套《新概念英语》,或许就能赶上九二南巡后的那波外贸潮。此刻窗纸上映出的人影突然晃了晃,接着是书册落地的闷响。

"程老师?"她扣门环的手顿在半空。门开时涌出的暖气里裹着枇杷叶的清香,程远舟披着靛蓝棉袍,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。地上散落的《建筑空间组合论》间,躺着个摔裂的体温计。

赵秋穗的目光扫过墙角炭盆,突然夺过程远舟手里的搪瓷杯:"风寒入里化热,怎么能喝姜汤!"话出口才惊觉失言。上辈子在卫生院当护工学的望诊知识,此刻倒成了穿帮的破绽。

程母的脚步声从游廊传来,翡翠镯子磕在雕花栏杆上的脆响让赵秋穗后背绷紧。那个穿着藏青呢子大衣的身影出现在天井时,她正在用井水浸湿帕子。"谁许你进来的?"程母的声音像冻硬的枣树枝,"远舟是要考大学的,别拿你们庄稼人的土方子害人。"

赵秋穗把浸了薄荷的冷敷巾轻轻按在程远舟额头:"三钱生石膏配知母,高热不退再加羚羊角粉。"这话是说给程母听的。她知道阁楼樟木箱里锁着程家祖传的药典,更知道三个月后程母会因肺炎咳血——而那时全县的退热药材都已被洪水泡烂。

第三章 白露霜

药材收购站的磅秤铁盘砸在水泥地上,发出令人心颤的哐当声。赵秋穗盯着秤杆上滑动的砝码,汗湿的掌心还攥着程远舟从北京寄来的信封。邮戳日期是1995年9月8日,白露,信笺上沾着未名湖畔的桂花香。

"三百四十七斤八两!"账房先生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,"丫头你这批苍术成色邪门,莫不是..."他突然噤声,因为赵秋穗掀开了垫筐的油布。晒干的忍冬花下,整整齐齐码着《中药材炮制规范》和北京夜大的听课证。

当信用社的存款折递到父亲手上时,赵秋穗正蹲在河滩洗锄头。夕阳把水面染成金箔色,远处新盖的药材加工厂传来搅拌机的轰鸣。父亲用皴裂的手指摩挲着折子上"陆仟元整"的红印,突然说:"西头老张家要卖宅基地。"

这是前世不曾有过的对话。赵秋穗看着倒映在水中的自己,二十岁的面容却嵌着五十岁的眼神。上辈子父亲直到肝癌晚期才说出这句话,而那时深圳来的拆迁队已经推平了整个晒书场。

程远舟的信就是在这时到的。香港回归倒计时500天的纪念邮票上,他画的建筑草图从信封里滑落。赵秋穗捡起那张绘着玻璃幕墙的图纸,突然发现背面用铅笔写着小字:"穗穗,深南大道比长安街还要宽。"

第四章 芒种忙

药材仓库的铁皮顶棚在烈日下滋滋作响,赵秋穗踩着人字梯清点麻黄库存。港商林小姐的香水味还粘在订货单上,那个烫着大波浪的女人今早用镶钻的指甲敲着样品罐:"赵小姐,这批何首乌的硫磺味,比深圳免税店的法国香水还冲。"

梯子突然晃了晃,周老板油腻的嗓音从底下传来:"小心摔着!"这个从亳州来的药材贩子,总爱用蛤蟆镜后的眼睛丈量她的腰身。赵秋穗故意让竹筛里的土鳖虫漏下去,看着那些黑亮的小甲虫钻进他鳄鱼皮鞋的透气孔。

"下周的货要是再掺假..."她晃了晃贴着"港商指定"标签的纸箱,"林小姐说她们在海关有关系。"周老板讪笑着退后,踩碎了满地晒干的酸枣仁。

夜色浸透晒场时,赵秋穗在煤油灯下翻着程远舟的来信。深南大道工地的照片里,他站在未封顶的国贸大厦前,安全帽压住乱发。信纸背面有钢笔洇开的痕迹:"穗穗,母亲把翡翠镯子锁进了保险箱。"

她突然想起白天在县医院看到的场景。程母扶着输液架穿过走廊,腕上空空荡荡。前世那个暴雨夜,翡翠镯子碎在抢救出来的樟木箱边,程母尖叫着说她是灾星。而现在,装着祖传医书的樟木箱正躺在仓库角落,封条上还沾着洪水留下的泥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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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小暑至

程家祠堂的穿堂风裹着香灰味,赵秋穗跪在青石板上听着族老们的咳嗽。程母的翡翠镯子终于又戴回了手腕,在烛火里泛着血丝般的红晕。

"远舟要在深圳订婚。"程母的上海腔像把薄瓷刀,"张副区长侄女是香港中文大学毕业的。"供桌上的程父遗像沉默着,这个前世因洪水诱发心梗的男人,此刻正在深圳指挥打桩机穿透红砂岩。

赵秋穗摸出存折拍在供桌上,惊飞了梁间的燕子:"十万够买您家祠堂的房梁吗?"这是她抵押药材厂换来的现款。族老们浑浊的眼珠突然泛起精光,他们知道港商要在村东头建度假村。

程母的镯子磕在紫檀木椅扶手上:"程家不缺钱,缺的是体面。"她的目光扫过赵秋穗磨破的袖口,"知道远舟设计的楼有多少层吗?三十八层。电梯都比你家灶台干净。"

暴雨突至时,赵秋穗在祠堂后的老槐树洞里摸到个油纸包。程远舟的笔迹在闪电中显现:"穗穗,母亲把族谱锁在保险柜第三层。"雨点打湿了夹在信里的建筑图纸,她这才发现国贸大厦的平面图像极了一味中药——三七,那个止血化瘀的宝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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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大寒诀

药材加工厂的蒸馏罐喷着白雾,赵秋穗在监控器里看到程远舟的黑色轿车碾过积雪。香港回归的新闻正在滚动播放,女播音员的声音混着蒸汽阀的嘶鸣:"首班广九直通车将于今日抵港......"

程母的貂皮大衣上落满槐树枯叶,她这次没戴翡翠镯子。"远舟下周订婚。"保养得当的手推过请柬,封面的烫金囍字扎得人眼疼,"深圳交易所的刘主席做证婚人。"

赵秋穗从保险柜取出樟木箱,程家祖传的《伤寒杂病论》抄本躺在防潮棉里。"洪水那年我救出来的。"她故意翻开写有"妇人癥瘕"的那页,"您最近夜汗多吧?"

程母的粉底裂开细纹。远处传来爆破声,度假村工地正在炸掉最后一片黄土坡。程远舟的身影出现在玻璃门外的雪地里,西装革履的样子像从杂志剪下来的人。

"穗穗..."他喉结动了动,深圳湿润的季风在他皮肤上养出了血色,"公司要在香港设分部。"赵秋穗突然想起前世离婚时他说要外派非洲,那时的表情和现在一模一样——像站在百货公司橱窗前看玩具的孩子。

她把翡翠镯子放进他口袋,冰凉的玻璃中贴着深灰色羊绒。"防洪堤要重修了。"指着重型卡车穿梭的河岸,"这次用钢筋混凝土。"程远舟的设计图上那些浪漫的拱形结构,终究敌不过实用主义的直线。

香港回归焰火照亮夜空时,赵秋穗在药材仓库拆开泛黄的《新概念英语》。磁带里传来三十年前的广播:"Lesson thirty-eight..."程远舟的订婚照从晚报滑落,照片角落里,穿套装的姑娘腕上戴着熟悉的翡翠镯子。

第七章 立秋劫

港商的奔驰车碾过晒场时,赵秋穗正在炮制最后一批蜜炙黄芪。林小姐的细高跟陷进松软的药渣,她扬了扬贴着繁体标签的样品瓶:"赵小姐的野生药材,怎么和深圳实验室的DNA检测对不上?"

周老板的汗珠滴在购销合同上,他刚想开口,赵秋穗突然掀开地窖木板。成筐的黄芩幼苗在LED生长灯下舒展叶片,恒温器显示着精确的25℃。"林总见过用组培技术复活的绝迹药材吗?"她将实验室报告拍在桌上,"您带来的韩国高丽参,基因序列和长白山的一模一样。"

程远舟的视频通话就是在这时打来的。背景里深圳证券交易所的红绿数字在他眼镜片上跳动:"穗穗,母亲同意我们..."林小姐的香水味突然飘进镜头,赵秋穗直接按了关机键。

当夜暴雨冲毁了三个药材大棚,值班员说看见周老板的摩托车往河堤方向去了。赵秋穗踩着及膝的泥水抢出最后一组培养皿时,发现程母竟举着手电在给排水沟清淤。老太太的翡翠镯子裂了条细缝,在闪电下像道新鲜的伤疤。

第八章 白露刃

深圳来的拆迁队围住老槐树时,赵秋穗正给海外客商演示全自动切片机。程远舟的设计图被贴在挖掘机操作台上,那些曾经描绘着四合院藻井的手稿,如今标注着"拆除范围线"。

"赵厂长,树洞里挖出个铁盒!"工人的喊声惊飞了乌鸦。生锈的饼干盒里躺着1953年的地契,还有程远舟用蜡封存的信:"穗穗,等我们七十岁,就把诊所开在..."后面的字被树根汁液洇成了蓝雾。

程母坐着轮椅出现在警戒线外时,赵秋穗正在给古树注射营养剂。"树根下面埋着程家的太爷爷。"老太太的羊绒围巾被北风掀起,"远舟说要用钢筋水泥做树池,叫什么...文脉延续。"

推土机的轰鸣声中,赵秋穗突然扯过程远舟的领带。他的古龙水里混着婴儿奶粉的味道。"你儿子满月该送长命锁吧?"她把地契复印件塞进他口袋,"用这个打金器,纯度够。"

当晚,赵秋穗在实验室显微镜下发现了程母的血样异常。慢性中毒的细胞图谱让她想起洪水夜那个染血的翡翠镯子——当年程父猝死的真相,正静静躺在病理报告第三页。

第九章 霜降寒

药材溯源系统的警报声响彻机房时,赵秋穗正在破解程家的祖传药方。程母的病历档案在屏幕上闪烁,附子用量超标的位置,恰好对应着翡翠镯子内侧的刻痕——"戊辰年庚申月丁亥日"。

程远舟的越洋电话伴着电磁杂音:"母亲说老宅地底下..."赵秋穗突然切断通话,将程家祖坟的土壤检测报告扔进碎纸机。重金属超标的曲线图像极了她流产那天的胎心监护图。

平安夜那晚,赵秋穗带着族谱复印件走进程母的疗养院。呼吸机管路里升腾的雾气中,老太太用针尖在掌心写了个"悔"字。翡翠镯子的残片从枕头下滑出,内侧的刻痕终于显形——是剂量,程父每日汤药里的马钱子剂量。

当新年钟声敲响时,赵秋穗在焚烧炉边看着族谱化为灰烬。程远舟的短信随着火星升起:"穗穗,儿子会叫妈妈了。"她按下关机键,转身走进药材仓库。三百盏无影灯同时亮起,照得满室苍术如雪。

第十章 冬至雪

赵秋穗把最后一批炮制好的三七装进樟木箱时,老槐树的枯枝正将1997年的初雪摇落在晒药场。香港回归的新闻在村委喇叭里沙沙作响,她伸手接住片雪花,恍惚间又看见程远舟十八岁那年折的纸飞机,翅膀上歪歪扭扭的"等你来"被雨水泡成了蓝雾。

卡车轰鸣声碾碎寂静时,装着红木家具的集装箱正驶过新修的柏油路。程母的貂皮大衣领口别着金丝菊胸针,怀里婴孩的虎头鞋上绣着"鹏程万里"。赵秋穗知道,那孩子百日宴上的长命锁,熔着她当年留在程家的翡翠镯子。

"穗穗姐!"春燕的女儿举着封信冲进晒场,羊角辫上还是褪色的红头绳。香港邮票上的紫荆花被雪水洇湿,程远舟的字迹工整得像个陌生人:"小蔓父亲注资了公司新项目...孩子满月照附上..."

照片边缘露出半截翡翠镯子,戴在穿真丝睡衣的女人腕上。赵秋穗突然想起洪水夜程母塞给她的黄花梨木匣,那夜镯子磕在匣内的闷响,原是这个结局的初啼。

她踩着积雪走向河岸,混凝土防洪堤早已取代了当年的沙包阵。程远舟参与设计的这座堤坝,此刻正倒映着对岸新建的药材交易市场。有药商开着桑塔纳驶过,车载收音机里飘出《东方之珠》的旋律。

冰层下突然闪过抹金色,赵秋穗蹲下身,看见冻在河里的纸飞机。1992年的高考数学草纸已经发脆,"赵秋穗"三个字在三角函数符号间忽隐忽现。她伸手去捞,冰面下的暗流却将纸飞机卷向涵洞深处。

香港回归焰火照亮夜空时,赵秋穗在晒药场点燃了那封香港来信。火苗蹿起的瞬间,她仿佛看见十八岁的程远舟从火光中走来,眼镜片上沾着后山的晨露,手里捧着刚挖的黄芩苗。但转瞬只剩灰烬盘旋,像无数未飞过黄河的纸飞机。

最后一粒火星熄灭时,老槐树的枯枝突然断裂,重重砸在程家老宅的废墟上。月光照亮断口处的年轮,最里那圈1992年的纹路里,嵌着枚生锈的钢笔尖。

香港回归那天的槐花开得惨白。赵秋穗站在晒场新砌的水泥台子上,看拖拉机把最后一批忍冬花运往县城。程远舟的告别信在掌心攥成团,邮戳上的"深圳"二字被汗浸得模糊。

程母的翡翠镯子终究还是戴在了张家姑娘腕上。那姑娘坐着桑塔纳来收族谱时,羊皮靴踩碎了晒场边的野菊花。赵秋穗蹲下身捡花籽,发现泥土里埋着半截蓝墨水瓶——正是当年程远舟给她讲数学题时摔碎的那个。

"秋穗姐,你的汇款单!"春燕的自行车铃铛惊飞了觅食的麻雀。存款折上的数字已经能买下整个程家祠堂,可那棵老槐树还是被移栽到了深圳的街心公园。村里人说移树那天下着红雨,树根带出的泥土里混着碎瓷片,像谁哭了一辈子的眼泪。

防汛警报响彻河堤时,赵秋穗正在给新来的赤脚医生讲黄芩炮制诀窍。手机突然震动,程远舟的短信混着雨腥味跳出来:"母亲病危,想见你。"

重症监护仪的滴答声里,程母的翡翠镯子卡在浮肿的腕上。她突然抓住赵秋穗的衣襟,喉间发出拉风箱似的声响。护士掀开被褥时,所有人都愣住了——老太太贴身揣着个磨破的蓝布包,里面是洪水那年赵秋穗落在程家的红头绳。

程远舟的白发在走廊灯下泛着银光:"穗穗,我离了。"他的公文包上印着"深港建筑集团",拉链坠还是当年那枚算盘珠子。赵秋穗望着窗外的玻璃幕墙大厦,突然想起十八岁那年的晒书场。那些被洪水泡涨的《本草纲目》书页,如今正在某座博物馆的防弹玻璃后供人瞻仰。

骨灰盒入土那日,赵秋穗在程家祖坟前栽了棵三七苗。程远舟的婚戒在香火盆边滚了半圈,掉进她挽起裤管露出的伤疤里——那是洪水夜抢运医书时被青砖划的。

"穗穗..."程远舟的西装沾满纸钱灰,"儿子在加拿大念书,说想学中医。"赵秋穗用枯枝拨弄着盆中残火,突然笑出声来。三十年前那个暴雨夜,少年就是用这样的枯枝,在祠堂地上给她画函数图像。

返程班机掠过赵家庄上空时,她透过舷窗看见自己的药材加工厂。白色厂房在黄土坡上像块方糖,而当年和程远舟躲过雨的牛棚,如今成了旅游景点里的"农耕文化体验馆"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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